十一彧

圆溜溜的大眼睛

一步可及【十五】


 

嘎龙

ABO  alpha嘎/beta龙

破镜重圆

ooc有

 

(写在前面:大纲源于兔子@一枚空号,但最终会写成什么样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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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冗长,夏时繁热,秋天打马而过,冬季虽也短暂,却因天寒地冻,昼短夜长而显得流速缓慢。日子一天一天过,日历就从年头渐渐又翻到了年尾。

 

这一年里郑云龙往锦南跑得更频繁些。有几次阿云嘎说他回来,要么是临时被学校的事情绊住了脚,要么是郑云龙主动说过他那边去——因为亭州是个俩人都再熟悉不过的地儿,相较之下,锦南倒是个值得更多探索和玩耍的城市。于是,学校周边,市里,环境舒适价格优良的小旅馆被他俩踩了个遍…最后还是当初那个小小的,门前有小花坛的旅馆更深得人心。

 

期间也吵过不大不小的几次架。

 

做朋友,做兄弟时即使偶有小吵小闹,第二天一支冰棍,一下拍肩都能将之消弭于无形之中,但做恋人显然就不是那么回事。

 

使性子,闹别扭,指着鼻子斗鸡似的互骂,“嘭”的一声甩门出走……这都是在一起的时候。以及异地最常见的,在通讯软件里较劲儿,阴阳怪气的问候,三五天的冷战……

 

 

一次。郑云龙都坐上火车了,还在微信里跟阿云嘎噼里啪啦地一顿输出,说得上了头,下车之后闸门都没出,又气冲冲背着包干脆买了回去的车票走地下通道重新上了车。等阿云嘎在出站口站了半天,纡尊降贵地发消息问,“你人呢?”

 

那边嘚嘚瑟瑟地给他拍一张窗外的风景。

 

“晚点?”

 

“不想看见你,走了。”

 

阿云嘎鼻子都要给气歪,发了三四条60s的语音臭骂、数落他,无意间暴露了自己其实早在车站候着了的事实。那边好像又高兴了,一个电话打过来,期期艾艾地问,后悔了,这会儿想跳车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阿云嘎只好查返程最近的停靠点,让人下车,再给订坐回来的高价顺风车。毕竟火车站也不是自家开的,没可能那么恰好就能有掉头的列车。

 

折腾了两三个小时,花了笔冤枉钱,可是真把郑云龙等出来,看着他抱着手不肯正眼瞅他那心虚又逞强的小模样,阿云嘎也只能上前把人搂一搂。

 

 

 

吵架的由头,小的不过鸡毛蒜皮。大的,则常常来自于两个人不同的交友观和某些随心所欲的做派。

 

虽说是把分化的事情都聊开了,郑云龙一个beta当得也挺自在,但有时候,总有时候。

 

往锦南跑得多了,阿云嘎周边的朋友他也都混了个脸熟,可能是性别分类的缘故,alpha的周围的圈子大多也是alpha。他们或许人不坏,但话里话外,总是透露出对俩人一个alpha一个beta的不看好,有时揶揄,有时打趣,有时只是聊到了别人然后顺嘴感叹一句AO才是正道——这并非是对郑云龙本人的恶意冒犯,只是当下多数alpha心里,或者说多数“人”心里最普通最平常的想法,是天经地义的,说话者自身或许根本没有要给人添堵的意识,那些话就那样当着阿云嘎,也当着郑云龙的面说出来了。因为这是他们心里认为的真实,自然也没有掩饰的道理。

 

可是听得多了,除非心大得可以漏陨石,否则又怎么能不起一波半澜呢。

 

郑云龙不高兴了也是摆在脸上,他没有兴趣去纠正别人的价值观,当着阿云嘎就不管这些了,直眉楞眼地说,“我不喜欢他们。”

 

阿云嘎倒一脸理所应当,“你干嘛要喜欢他们。”

 

喜欢别人,我可不准。

 

郑云龙眉毛一撇,发现他还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再次严肃地讲,“你们每次聊的话题,一涉及到a呀o呀,就特别烦人!”

 

“嗯?”阿云嘎些微疑惑。

 

“不礼貌!”郑云龙气鼓鼓,“咱们在一起碍着他们什么事儿了?隔三差五提一嘴,真他妈傻逼!”

 

“嗯,”阿云嘎思忖一下,摸摸他炸毛的脑袋,“倒也还好。”在郑云龙瞪过来的充满杀气的眼神中,他只不急不缓地陈述,“他们也不是特意说咱,你别往心里去就行了。”

 

郑云龙咬着嘴唇,理是这个理儿,但话都已经进了耳朵,这可又怎么算?

 

 

跟旁人算不清的事跟阿云嘎可以算很多遍,即使算不明白。

 

有时只是一两句口角,有时是要拍桌子瞪眼地大吵,也有时,甜蜜温存后,郑云龙难得像只乖顺的小猫,枕在阿云嘎的手臂上,半闭着眼要睡不睡了,手指在人胸口一挠一挠的,苦恼又娇憨地要求,“嘎砸,你少和他们出去玩儿呗~”

 

常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潜移默化的力量多强大,他就是不乐意阿云嘎身边总是这样一群把性别看得比天大的傻逼alpha,以至于想起来就要嘀咕一嘴。

 

可是阿云嘎从来不会为了博人欢心就随口说一两句顺从而毫无意义的话。

 

“那都是我的同学,我的朋友,”alpha的胳膊有着比高中时更漂亮的肌肉线条,稳稳地把人圈着,话语却不太软和,“大龙,我有我的社交,你这要求我答应不了。”

 

硬邦邦的用词像在小猫柔软的肚皮上砸了一颗石头,郑云龙蜷起来跟他拉开点儿距离,似撒娇似威胁地哼道,“那我非要呢?我不高兴了。”

 

“那也没可能。”阿云嘎断然说道,“我要是因为这点儿事就跟人不来往,那还真没啥人可以处了,大龙,你讲点道理。”即使如此良辰,他也条条是“道”,并不愿意虚与委蛇。

 

“我又没说不要你跟所有人接触!就那些,那些不拿beta当人看,高高在上自以为高人一等的alpha,你就不能少跟他们混在一起么?”郑云龙盘腿坐起,较上了真,“你跟别人,就是跟omega,正常交往我也没说过啥啊!”

 

“不能。”

 

“……”

 

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阿云嘎还是团沾了水厚重不移的湿棉花,没想用好听的话去哄,去安抚,只会说,“行了,不早了,咱睡觉吧。”

 

 

偃旗息鼓。重振旗鼓。重锤破鼓。争端周而复始地上演,只是一次比一次潦草,时间久了,郑云龙心里不痛快归不痛快,但那种强烈的不忿已经淡了很多,总之,碰上了闹一阵,吵一架,再并无哪一方妥协地和好,几乎成了某种常态。

 

阿云嘎是很难被外界改变的一个人,无论是别人,还是他郑云龙。这是郑云龙日渐琢磨到的一个并不那么让人快乐的事实。

 

 

 

可是相应的,阿云嘎想要改变他,也是一样的难。

 

大一暑假,阿云嘎发现了郑云龙有抽烟的习惯。那时他瘾还不大,但这种东西,偶作排遣,打发时间,沾上了也很难丢弃。

 

一开始,阿云嘎对他严肃地晓之以理,讲抽烟的危害,讲每年因抽烟得肺病的统计人数,讲尼古丁作用于神经的原理——“那只是刺激人体产生多巴胺,引起你的精神兴奋,是虚假的,人造的快乐。”

 

“嗯嗯。”郑云龙吊儿郎当地点头,“我知道啊,我就是肤浅呗,我就喜欢。”

 

“你别跟我嬉皮笑脸,我说认真的呢!”

 

“好好,”郑云龙还是笑,咧着嘴举一下双手,“我改,我尽量昂。”

 

说归说,他下次仍是照抽不误。

 

阿云嘎搜索抽烟导致的黄牙,口腔疾病,黑肺的图逼着郑云龙看,导致很长一段时间他俩的聊天记录都充斥着一些难以入目的图片,郑云龙也多是已读不回,或者偶尔发个帅绝人寰的自拍,咧出一口尖尖白牙,避重就轻地表示“我抽了烟刷牙都刷两遍来着呢~”

 

阿云嘎要冷了脸,从他兜里找到了烟盒,摆出一副要长谈,要审讯的架势,郑云龙也就迎面而上,唇枪舌剑地战个明白。无非是什么我愿意,我心里有数,说得急了,也要急赤白脸地吼一句,“伤的是我自个儿的身体,你管得着么?”再更加气人地补充,“知道你金贵,闻不得二手的,以后我抽烟你躲远点儿。”

 

他甚至不会说“我以后避着点儿你抽。”

 

把阿云嘎气得不轻后,他还故意当着人面点上一根,吐一个不太圆但很挑衅的烟圈。

 

或许正是阿云嘎耳提面命的负强化,郑云龙的烟瘾,一直没有戒掉不说,甚至从从前的消遣变成了某种必需品。

 

 

其他方面亦是如此。

 

阿云嘎让他天冷就别吃冰棍,他非得在春寒料峭时就举着雪糕咔哧咬,阿云嘎点他少喝点儿酒,他朋友圈或许第二天就更新了和同学大醉酩酊的合照,阿云嘎说……

 

他像是生出了迟来的反骨,小时不觉得,大了则逐渐暴露桀骜难驯的本性。近则不逊,某些方面很好安排的郑云龙,在某些方面却成了越管着他不做什么,他越是要变本加厉——

 

也不是为了给人添堵,根本在于他就乐意。

 

 

 

好在阿云嘎远在千里,管得并不厉害,郑云龙的叛逆行为也不多不少,在某人抓狂的边缘略有分寸地蹦迪。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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